他们可以直接开门，说明是清道夫的内部人员。
档案、U盘、林海的笔记……
这些东西一旦落回他们手里。
一切的罪状肯定会再次被他们掩藏。
他不能死在这里。
他不能让林海白死。
这么想完了之后，钱南征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目标。
于是下一刻。
钱南征猛地扑向办公室角落，那里堆放着废弃的货运集装箱。
他将一个半人高的空集装箱推倒，用它死死抵住办公室的门。
“砰！”
门外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原始的抵抗。
短暂的沉寂后，是更加暴力的撞门声。
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钱南征心脏狂跳。
他没有时间了，万一一会儿死了，可怎么办。
思来想去，钱南征拿出手机。
登录那个已经被平台封禁的直播账号——“钱难挣”。
黑屏的直播间瞬间涌入了几十个挂机的粉丝。
【？？？主播诈尸了？】
【我靠，阿征你号不是被封了吗？怎么上来的？】
钱南征没时间理会弹幕，他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。
屏幕里，是一张布满血污和油渍的脸。
“各位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今天不送外卖，我们来玩点刺激的。”
他将镜头转向手中的档案，特意在【普罗米修斯计划】、【失败品】、【废弃处理】以及林海那张手绘地图上停留了数秒。
“我被人追杀，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。”
“一个叫‘清道夫’的组织，一个叫‘蜂巢’的地方，他们在进行着反人类的实验，把活人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。”
“我现在就被他们堵在这里。”他刻意让手机录下门外剧烈的撞击声。
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以几何级数暴增。
“我接下来要去一个地方，‘蜂巢’的老巢。”
钱南征举起那张地图，“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。所以，我开这场直播，就是为了留下证据。”
“同时，”他咧开嘴，“我悬赏！公开悬赏！任何关于这个地方——‘蜂巢重工’旧工业区的所有信息，有用的，我用命来付钱！”
话音刚落，抵住房门的集装箱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，门被撞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！
直播间彻底炸了。
流量如山洪暴发，瞬间冲垮了平台的服务器。
与此同时，城市的不同角落，几方势力同时收到了警报。
某栋摩天大楼的顶层套房内，正在品尝手磨咖啡的赵华伦，看着平板上突然弹出的高危信号，眉头紧锁。
屏幕上，正是钱南征那张疯狂的脸。
“胡闹！”
他低声咒骂，立刻拨通一个加密号码，“夜枭，立刻带人去信号源，把他给我‘请’回来，东西必须拿到，人……尽量留活口。”
另一边，阴暗的地下据点里，官看着同样的直播画面，眼中杀机毕现。
“废物！连个失败品都处理不掉！”
他对手下嘶吼，“锁定位置，清理小队出动，目标只有一个——销毁！连同他手里的所有东西，一起销毁！”
而国安的监控中心，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厅。
“报告！监测到异常高能直播信号，内容涉及……重大国安威胁！”
“立刻上报！技术组，三分钟内给我锁定他的精确位置！”
整个城市，因为这一场不要命的直播，暗流涌动。
无数条线索涌入直播间的后台私信。
钱南征飞快地筛选、比对、分析。
他的大脑在“普罗米修斯计划”的药物和训练下，本就拥有远超常人的信息处理能力。
很快，在海量的信息碎片中，他拼接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目标区域——位于工业区西北角的第三号冶炼厂区。
那里在三十年前就已废弃，却在十几年前被一家名为“蜂“巢重工”的空壳公司短暂接手，之后便彻底荒废，被高墙和铁丝网封锁。
就是这里！
钱南征不再犹豫。
他将手机揣进怀里，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铁门，转身般窜向办公室另一侧的窗户。
“砰！”
他撞碎玻璃，从二楼一跃而下。
直播间的画面剧烈晃动，观众只能看到飞速倒退的街景和听到他沉重的喘息。
“主播是特种兵吗？这身手！”
“太帅了！这是在拍电影？”
钱南征没有理会。
半小时后，他抵达了目的地。
他将镜头对准这一切。
“各位，我到了。”
然后，在直播间数百万观众的注视下，他后退几步，猛然冲刺，脚尖在墙壁上连续蹬踏，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攀升，手臂一撑，轻松翻过了三米多高的围墙。
“卧槽！蜘蛛侠？”
“这不科学！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外卖小哥！”
钱南征落在杂草丛生的厂区内。
他在一栋废弃的主控楼后方，找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入口。
入口被一扇厚重得像金库大门的金属门死死封住。
只有中间锁孔的位置有一个蜂巢的标志。
他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。
嗡嗡嗡。
里面传来声音，应该是还在运作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这里的型号太差了。
钱南征还在想着如何开门，直播屏幕断了，一片漆黑。
直播，断了。
直播间里，数百万观众对着黑屏的界面疯狂刷新。
而在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前，钱南征只是默默地收起手机。
直播是他自己掐断的。
接下来的画面，不适合让普通人看见。
他环顾四周，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间废弃的维修车间。
几分钟后，他回来了，手里多了一台便携式的等离子切割机和两罐高压气瓶。
他再次打开直播。
画面恢复的瞬间，所有观众都看到了一副硬核到极点的场景。
钱南征戴着一副捡来的护目镜，手持切割机，耀眼的蓝色弧光在黑暗中爆开，刺耳的切割声响彻夜空。
火花四溅，映照着他专注而冷酷的侧脸。
【我靠！主播来真的啊！这是要切割防爆门？】
【这行动力……我跪了，社会我征哥，人狠话不多！】
金属门在高温下迅速熔化、变形。
十几分钟后，随着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一块一米见方的铁板被他硬生生踹了下去，露出一个黑不见底的洞口。
